30.黑夜之后 1(2/2)

“你心理压力一定很大。”书生分析。

“是啊，我蛮讨厌那间学校的。”

跟讨厌家里的程度差不多。

无论是智优生或模范生都一样，只是某种样板人物而已，被社会价值框住了，扁平化刻板化，抽去了自我。

通灵之后，她离开样板人物的行列，卸了天才儿童的光环，走下神龛，夏羽寒才发现自己好像没真心喜欢过什么。

她不爱家不爱班不爱校不爱任何一个同学，一切都只是习惯而已。

习惯不抵抗。

“小夏真的太适合神裔馆了，跟创社元老一样有天份。”太子继续狂笑不停：

“毒手神医就是，他只要考试考炸了，就会发作起来破坏学校公物。”

夏羽寒坐定后，这才回头提问：

“毒手神医是谁？”

“一个长得跟书生同e的变态学长。”坐在前座的太子解释。

“没礼貌。”书生立刻表示抗议。

“好啦就是一个斯文白净书卷型……的自恋术师。”太子再度强调。

“你根本对术师有偏见嘛。”

“对喔，你还没看过创社影片！”叶峰认真补充：

“毒手神医是创社第一届的元老，叫做陈陵。他能操纵生物精气的流动，可以治疗也可以剥夺，所以号称毒手神医。”

“啊，你有空一定要看创社影片！那群人太牛逼了！”

太子热烈简述从创社光盘看来的内容：

“有一卷是毒手神医暴走实录，好像是他参加什么生物奥赛只拿到第三名，本来没事的，元老们全都假装不知道，提也不敢提，没想到校长把他叫上台当著全校的面表扬.....

于是毒手神医的自尊心就整个崩了。他下台后就到处乱晃，一边游走一边沿着整排教室外头的盆栽杀了过去，整栋大楼教室外头种植的绿色植物，全都无一幸免的枯萎一地，简直尸横遍野……

林元丰跟他隔壁班啊，很无言的开v8尾随，刚好整个拍下来。”

“那集是蛮病的。他沿路乱指乱杀，失控的很安静，笑的很恍惚，根本是精神病院没关好的病患。”书生点头：

“mp多，就是任性。”

“哈，后来老师也没说他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毒手神医很会考试。而且校长的媳妇儿得大肠癌，还是请他去治好的。”

无论在校内或仙界，神裔馆的地位，就是靠奇怪的第一届元老奠定的。

准备接任社长前，叶峰把整箱创社影片和社史重复看得烂熟，这群神级元老是他心目中的偶像。

但小萌新夏羽寒听了，只觉得难以理解、不可思议。

毒手神医是通灵人，比较接近灵疗术师一类，但能当场杀死植物，已经不算通灵范围了。

他的能力直接跨越物质和精神两个世界的边界，虽然操纵的还是净眼可见的无形精气，却造成现实生物结构的激烈改变，所以植物死了。

夏羽寒偏着头思索：

“也就是说，他藉由控制生命能量流动的能力，可以决定某些死与生？”

“毒手神医自己在影片示范时是这样讲解的啦。”太子说：

“但我们用同样的手法，都做不到那种程度，很奇怪，我们也卖力研究过。

反而是通灵人比较麻烦，元神受创的话，肉身也会不舒服。可是植物又没有元神，他到底怎么瞬杀啊……”

“毒手神医的原理非常正确，也不难懂。”书生一边思考一边说：

“但我们按照他的法，不管怎么试，都只能在异界生效，对物质界的影响速度相对缓慢，我觉得是整个世界的问题，就像是被某种很抽象的巨大力量压制住了……

我怀疑，他们那时候受到的限制比我们小，所以每个人都能修出现世神通。

是世界被改变了。”

是．世．界．改．变．了。

“你被林元丰的台词洗脑了喔，重新开始什么的。”太子说。

“天才术师研究不出来，就无解了。”叶峰叹了一口气：

“我也想跟创世神林元丰一样，可以发真实的火焰啊，真有这种能力我就不上学了。”

“你不上学要干嘛？笨蛋。”夏羽寒诧笑：

“这是21世纪了，火球术有什么前途啊？去澳门赌场当杂耍艺人吗？”

“可以开大排档，卖火炒辣鸡啊，还省了煤气罐的成本，超棒der！”太子轻松帮叶峰想到出路。

“说的也是喔。”

叶峰把额角贴着车窗，看着外面飞快流逝的风景，心里无奈的同意。

通灵的确对学业和未来的人生没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