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婚丧(1/3)

正在上班的白曦接到了姑姑的电话，她没想到这是一通订婚电话。

“曦曦啊，男孩子的照片姑姑给你发过去了，你看看，你同意咱就把这婚事定下了。彩礼什么的你也知道你家的情况，你妈一个疯子又拿不出钱来给你做嫁妆，彩礼人家给多少就算多少，你说呢？其实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好。”姑姑白雪花不厌其烦的絮叨着，将婚事的一切主意已经做定。

白曦靠在墙边翻着白雪花发过来的照片，照片里是一张英俊阳光的面庞。

“可是我还没到法定年龄。”白曦生硬的回绝着，即便她知道这是徒劳。

白雪花笑着说：“这怕什么，咱们可以先办酒席嘛。这孩子比你大三岁，也还有两年才到呢。我们家曦曦长得这么漂亮，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肯定要给你先把这好货给定了，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家里条件又好，人又老实勤快，要是晚了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可是……”白曦总觉得有些仓促，连面都没见过，仅凭几张照片就定下终身大事，太草率了。

“行了！”白雪花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又多了一些不耐烦：“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虽然长得漂亮，可你别忘了你妈是个疯子，是个拖油**，你大字不识几个，除了这张脸哪还拿的出手？错过了这么好的人家，你还想找什么样的？你从小是我带大的，我能害你？”

白曦的话被噎在喉咙里，她的每次抗争都沉默在白雪花这最后一句话里。

“那……我大姨和舅舅他们怎么说？”白曦踢开脚边的石子，这个动作表示她已经放弃了抵抗。

“他们当然同意了，你不信我们也要信你姥姥啊，那可是她亲眼相看过的。我可告诉你啊，要不是小伙子的爷爷快不行了，想要赶紧的让孙子冲个喜，最好能抱上重孙子，人家指不定还得慢慢挑呢。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三，你收拾收拾就赶紧回来吧。”

“下个月初三？”白曦愣了一下，那不是五天后吗？

“对啊，下个月初三，男方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你赶快把你那边的事儿弄完回来。”

挂了电话，白曦在工厂门口愣了好久，直到工友出来上厕所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白曦七岁的时候父亲去世，母亲在她记事的时候就有些头脑不清楚，听姑姑说，是天生的。爷爷奶奶对她一般，不但家庭贫困，母亲的病又需要钱，所以小学毕业白曦就辍学了。幸亏三个姑姑还有大姨、舅舅对她多加照顾才让小小她不至于饿死，顺利长到了十六岁。两年前白曦跟着村里的姑娘们出来打工，每个月的工资自己留少一部分，多数都寄回去给大姑姑，也就是白雪花，用来给母亲治病，其余的也算是报答这些亲戚对她自幼的爱护之情。

对于一个亲情淡薄的家庭里出来的孩子，白曦是非常渴望亲情的，所以从来都是姑姑他们说什么她都听。

这一次，也不例外。

白曦调整好了心情，准备去辞职回乡结婚。

白雪花挂掉电话笑眯眯的对面前的女人点了点头道：“王大嫂你放心吧，这丫头打小就是我带大的，在她心里我比她亲妈还亲，五天后婚礼不会有问题。”

王大嫂还是不放心，道：“你可得把她看牢了，别让她知道了再给跑了，否则到时候这十万块钱你得全给我吐出来。还有，那些照片你可保存好了，那可是我姑娘的同学的照片，这要让别人知道了，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白雪花拍了拍胸脯道：“你还不信我？只要你别提前把你儿子放出来跑到那丫头面前，我保准儿不会有差错。”

王大嫂松了口气，终于露出了笑容：“到时候我们就是亲家了，以后常走动啊。”

白雪花笑着拉着她的手：“好咧。”

两天后，白曦回到了村里。

白曦先回了自己家。白家是三间半旧不新的瓦房，白家老俩住了两间，白曦和母亲住一间。白曦里里外外都看了一个遍都没发现母亲的身影，便提着买的营养品进了爷爷奶奶的屋子。

白老爷子坐在炕上抽着旱烟，白老太太坐在门口晒太阳。

“爷，奶，这是给你们的。”

老两口淡淡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也没吭声。

白曦自幼不招老俩待见，她是知道的，也不在意，就问门口的白老太太：“奶，我妈呢？”

老太太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斜了她一眼：“你是她闺女，你不知道我能知道？”

白曦把东西放到屋里，见老俩开始拆东西，她便回到自己的屋里，等母亲回来。

白曦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小时候母亲脑袋不清楚，每天除了无理取闹的吼叫，对她拉拉扯扯不知所谓，什么都不会干。她甚至还有一种担忧，她怕母亲天生的精神病会遗传给她，所以自小她都默默承受着一切，尽量不让自己被外界所刺激，不想犯病，不想变成母亲那样。

有时候也会恨，恨母亲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恨如果不是为了给她看病，白曦甚至可以一直读书。去过城里的她，知道光鲜亮丽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可是如今她只能躲在阴暗里。

晚上，母亲回来了。她蹒跚的进了屋，看到白曦做好了饭在等她。她眼睛一亮，笑眯眯的看着她，抬起脏兮兮的手指着白曦的鼻子。

母亲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白曦和母亲有七分相似，白曦觉得这是母亲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