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疯女(1/2)

有了村长的护持，白曦的准备工作做得还算顺利。电动小三轮是从村长家里租的，否则村长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而收废品站则需要白曦自己去找，白曦索性直接等着平日里收她废品的人过来，然后要求跟着他到废品站去看看。

“你要跟着我去也行，不过我还有两个小时才过去送废品呢，要不你来我车上跟着我溜一圈？”废品张子笑呵呵道。

白曦早就想到了，立刻答应道：“行，那我就跟您溜一圈去。”

废品张子人老实，白曦也很喜欢跟他说话。

废品张子抬了抬手：“慢着，你跟我就这么走了，你妈那知道不？”

“放心放心，我已经跟我妈说了，让她去村长家玩会儿，等我回来了再去接她。”白曦狡黠笑道。

废品张子无奈笑道：“真有你的，好了，既然你安排好了，咱们就走喽。”

“嗯嗯！”白曦笑应。

废品张子开着大三轮刚出村就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把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干啥呢？”两人站起来往人群中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脸尘灰的女人手里握着一根火腿狼吞虎咽的吃着，人们围着她指指点点，猜测着她的来历。

“知道吃，知道喝，看这身上伤痕累累的，肯定是被人打疯了从哪跑出来的。”

“这年头这事儿多了去了，真是不好说。诶，咱们村儿谁家还没媳妇儿，要不带过去凑合过吧。”

“寸头老二还没有呢吧，等会儿去问问。哎，也是咱们村儿人好心，给她点吃的，你看给饿成啥样了，啧啧……”

白曦怔怔的看着坐在人群里吃着火腿的女人，心里好像一团乱麻搅了又搅，堵得难受。废品张见她那样就知道她想起自己的妈妈了，他站起来吼道：“诶，大伙儿让一下让我们过一下，靠边站站啊。”

废品张带着白曦离开了，可是白曦依旧不能释怀，她问废品张：“张叔，那个女人会有人收留吗？”

废品张知道白曦心里难受，安慰道：“会的，你没听到吗，他们在给那个女人张罗人家呢，这男人啊有了女人才算有了家，就算是个疯女人也是个惦念。”

白曦盯着前方没有再说话，心里依旧还是不好受。良久，才轻轻吐了一句：“她们的父母要是知道了……该多难受啊。”

两个小时后，白曦到了废品站跟废品站的老板谈好了价格，由废品张作见证签了份协议。没办法，谁让白曦还没成年呢。

“我送你回去？”废品张问。

白曦摇了摇头：“这儿离村子也就十里路，我走着就回去了，张叔您走吧。”

“那好吧，你自己要小心，路上就别浪荡了，早点回家。”废品张摸了摸白曦的头，轻声道。

白曦笑着点了点头。

十里路不算远，白曦脚程快一个小时就到了村口了。经过村口的时候，人们已经散了，只留下三个壮汉在挖土，而老村长就站在边上。

“村长爷爷，干什么呢？”白曦问。

老村长吸了口旱烟，指了指不远处，白曦看过去，顿时脑子嗡的一声。两个小时前坐在人群里吃火腿的女人，已经毫无声息的躺在了那儿。

“她……她怎么了？”白曦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老村长只以为她是害怕死人，敲了敲她的脑袋说：“喝凉水太猛了，乍到心里去了乍死了。好了别看了，去接你妈回去吧。”

乍死了……原来她的结局就这么轻易的随便的发生了。

“好……”白曦不知为何，现在非常想见到妈妈，想见到她健康平安，想看到她的笑。

妈妈见到白曦的时候焦急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笑脸，搂住白曦高兴地摸着她的头。白曦拉住她的手，热的，可是她的眼睛有些酸涩。村长夫人笑道：“回去给你妈妈洗洗澡，大夏天的三天不洗澡就脏得很。”

白曦歉疚的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奶奶。”

重生回来白曦忙的马不停蹄，再加上妈妈一到晚上吃完饭就睡了，也就忽略了给妈妈洗澡的事儿。

回到家里白曦做了饭，吃完饭又烧了热水哄了妈妈洗澡。

白曦把妈妈按到浴桶里，结结实实的搓了次澡。可是，只有一个地方，妈妈始终捂着不让白曦洗。

白曦无奈，只好将毛巾给妈妈：“好吧，那您自己洗，要洗干净哦。”胸部嘛，是女人都会害羞的，白曦理解。

然而，当妈妈拿着毛巾，扯开挡住胸部的手时，她怔住了。

那斑斑点点的疤痕，好像是用指甲一块块抓下来的，前后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妈妈见白曦愣着看着她，顿时转了个身，用毛巾使劲擦了几下就跳出浴桶穿上了衣服。白曦相信自己不会看错，那伤痕的延展方向，分明就是妈妈自己弄得！

“妈？”白曦轻声叫了一声。

妈妈已经穿好了衣服，转身笑眯眯的对着白曦：“睡觉啦。”

这个夜晚，白曦睡得十分不安稳，直到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做起了梦。

梦里一个容貌秀美，皮肤白皙的女孩披散着头发，敞着怀，她的怀里抱着一个不过一尺多的婴儿。婴儿被一件单衣包裹着，女孩流着眼泪，一只手用力的在胸上挤压，她形容消瘦的脸上带着泪珠，另一只接着奶水的手里只有可怜的几滴，可是她还在用力的挤压，力道之大竟起了条条血痕，渐渐地，她手里的奶水中有了血迹。

她将手里的奶喂给弱弱哭泣的